411、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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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世雄回到家里,心里还是不踏实。

  伍代兰看着郑世雄心事重重的,她也担心起来。

  她说:“郑世雄,你胆子不小呢,你以为你是打不死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啊?不怕村里人们用土豆把你砸死啊?金二糖那么年轻,他就被砸晕过去了,差一点就要他的小命了,你就不吸取他的教训么?跟闹事的村民打交道,你不晓得让年轻的村主任秦书勇一个人去啊?”

  郑世雄挠了挠头,带着疑虑摊了摊手。

  他说:“秦书勇太年轻,没有工作经验,怕他把事情办砸了。”

  伍代兰皱着眉头说:“他怎么说也是村里的行政一把手呀,你应该让他冲在前面才是啊!唉,那个秦书勇在工作能力方面,还真是不能跟金二糖比啊!”

  郑世雄也认同老婆的观点。

  他说:“金二糖还真有点鬼本事,神通广大。唉,今天那个小东西说的话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他说明天有二十辆大卡车来收购土豆,我今天当了一个传声筒,把他这话原原本本地跟村民们说了。要是他又是胡说八道的,那我和秦书勇就惨了,那些村民不把我们揍成肉饼才怪呢!”

  伍代兰的心有些向着金二糖了,甚至认为他的话并不是完全不靠谱。

  她想了想说:“二糖这孩子,说话就是没个谱,一句天上,一句地下,可没次他那没谱的话都兑现了,成现实了。他说他要当干部,谁也不信。你看,他真的当上镇农贸公司的经理了;他说他要邹春成第二天到我们家来握手言和,那邹春成果然早晨一开门就来了。”

  伍代兰想到金二糖还说,他一定要娶自己的女儿郑芊芊为妻,那不会也要兑现吧?

  伍代兰心里打起鼓来,有点紧张了。

  秦白眼坐着郑世雄的摩托车回村后,就到卫生室里找邹春丽,可邹春丽怎么也不理他。

  这怎么行呢?

  金二糖给了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让自己获取邹春丽的芳心的,可她不理自己的,那怎么办呢?

  秦白眼一寻思,他没有回自己的家里去,而是直接来到了邹春丽的家里。

  他一走进院子门,还是以前那句一成不变的老话。

  他说:“妈,水缸里有水不?我来挑水的。”

  邹春丽的老妈项成花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秦白眼的声音走了出来。

  她板着脸说:“缸里有水,用不着你挑,你回去吧!”

  看项成花的态度,秦白眼一下子懵了。

  熊天琴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说:“书勇,你现在是村主任,你说说,我们这屋里屋外都堆着土豆,要是卖不去怎么办?我们说跟大家伙到镇农贸公司里去闹,春丽她哥又不让,他想给镇里的领导们留一个好印象,说有机会还想选村支书呢!”

  秦白眼知道金二糖明天中午要带二十辆卡车来收购土豆,土豆销售不成问题了,可他不信。

  关键是他有夺妻之仇,所以,秦白眼没有当金二糖的传声筒。

  他竟然说:“怕什么,跟镇农贸公司签订了合同的同的,时到找他们赔偿损失就是了。”

  熊天琴走近秦白眼,上下看了看说:“嘻嘻,大伙们没有用土豆砸你的脑壳吧,你让我看看,看你脑壳上有包不?”伸手在秦白眼的头上寻了寻,没寻着包,就笑着说,“我听他们说,郑支书被土豆砸得全身是包,弄得他躲在家里连自己家的门都不敢出了。”

  秦白眼笑笑说:“嘿嘿,我这村主任当得轻松,只在郑支书那棵树下躲雨、乘凉,虽然没什么权力,可也没让大家都恨我,更没人拿土豆砸我。”

  熊天琴认真地说:“我还听人们说了,现在大家都恨死那个金二糖了,要是他有狗胆回我们村里来了,大家伙不把他大卸八块、揍成肉饼,是不会放过他的!”

  秦白眼笑着说:“他在镇农贸公司门口差一点被村民们用土豆砸死了,昏迷了好半天才醒过来。唉,村民们砸土豆就像没吃饭的,那么多土豆也没有把他砸死!”

  邹富贵从外面出来了,进院子听到熊天琴和秦白眼说的话了,他立即不高兴了。

  他知道熊天琴对邹春丽有意见,秦白眼对金二糖有意见,不过,他没有把秦白眼的话当数,只是对熊天琴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他认真地说:“切,天琴,你在高兴一个什么呢?我们家里那么多土豆,堆得比山还高,你就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担心啊?要是生芽子了,或者说烂了臭了,你晓得我们家有多大的损失不?我看都不像我们家里的人似的,还幸灾乐祸呢!”

  熊天琴不高兴了,可看了看邹富贵,没有敢再吭声了。

  没想到这时邹春丽回来了,进院子的时候谁也不理,直接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秦白眼跟在邹春丽后面走了几步,邹春丽突然回过头怒斥道:“滚,讨厌死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秦白眼低三下四地说:“春丽,你怎么啦?”

  邹春丽眼睛红红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她用手指头指着秦白眼说:“你给我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不然,不然我就跳襄水河去,我自杀!呜呜,你怎么一直阴魂不散呀?”

  大家听了邹春丽的话,都吓得不得了。

  都伸手把秦白眼往院子外面推。

  秦白眼只好尴尬地离开了。

  邹春丽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扑到床上就“呜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心里的苦水太多了,想倾泄出来。

  项成花赶紧跑进了邹春丽的房间里,摇着她的肩膀说:“春丽,你怎么啦?”

  熊天琴也假惺惺地走到邹春丽的房门口关心邹春丽。

  邹春丽哭得伤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邹富贵在堂屋里,听到邹春丽哭得伤心,他也心烦意乱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邹春丽才缓过气来,她慢慢小声说:“妈,我不想学医了,不想做德厚叔的徒弟了。”

  项成花瞪大眼睛说:“怎么,那个周扒皮……骂你了?”

  邹春丽摇着头说:“没有,师父对我很好的。”

  项成花不明白了,她问:“你不是想学医,想当医生的么?”

  邹春丽苦着脸说:“嗯,是的,我是想。妈,你不晓得,我现在在他们家的身份太尴尬了……呜呜……”

  她话没有说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项成花抱住邹春丽的身子,小声说:“春丽,有什么事,你跟妈说,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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