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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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心思和他贫,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他眸光一亮,直直的盯着我的动作。

我看到他的后背和腹部挨了很多下,又不是铜皮铁骨,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扣子被我扯落,他瞪大了眼睛。

“晚儿,你……”

“你不说我就自己看。”我翻身,将他反压在身上,三两下脱了他的衬衫,一眼看见腰腹间陈旧的刀疤,旁边还有一些很细的疤痕,正是贵川那次荆棘刮伤的痕迹。

除此之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我便伸手去摸,指腹轻轻地在他的腹肌上摁压,摁到有些地方的时候他的眉头会不自觉的皱起,嘴里也会倒吸一丝凉气。

“是不是很疼?”我收了力,改为轻轻的抚摸。

他倒没再逞强,诚实的点头,“嗯,很疼,所以,你来?”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都这样了还要做。”我松开他,想要翻身下床去给他弄冰袋,后背我都不用看了,肯定也有。指不定伤了骨头,最好还是去医院。

他不肯,紧紧地捏着我的胯骨不让我起身,“这样我才感觉不到疼。”

他这样的一句话让我没办法再继续挣扎,曾煜见状,嘴角勾起笑,“晚儿,自己动。”

又是一室的旖旎,漫长的缠绵过后,他才餍足的松开了我。

我衣服都顾不得穿,直接炸进了厨房,做冰块需要一定的时间,我有些急,将两条湿毛巾直接放进冰箱的冷冻仓。

准备好后回到房间,他已经闭上眼睡着了,衬衫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只一眼就让我心慌意乱。

冰毛巾敷上他腹部的时候,他身子抖了一下,冷不丁睁眼,我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让叶连硕给看看。

他则是笑,说他可受不了让一个大老爷们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这样挺好。”他轻叹。

大多数时候他其实挺任性的,拿他没有办法,我只好说,“先敷一会儿,回头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有淤血。”

“没事儿!”

他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嗔道,“曾煜!”

见我认真了,他便妥协,“你陪我去。”

看着他嘴角的笑,心里荡起一片涟漪。

很喜欢这样的岁月静好,仿佛我和他是多年的老夫老妻,没有杀戮,没有阴谋,没有过去,也没有任何阻扰我们对视的可能。

他眼里有我,我眼里有他,也不失一种浪漫。

这样的宁静持续了几天,曾煜因为受了伤也没再去处理别的事,基本都交给了艾伦。

第二天我陪他去了医院,顺便去探了一下白芹。

白芹被杜恒带回去之后,就被彻底禁了足,手机也被没收了,打过去全部是杜恒接的。

出发之前有听到曾煜打电话,隐约听见了徐总的名字,到了杜恒家之后不多久,艾伦将徐总直接押了过来。

曾煜挑眉看着杜恒,“你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处理。”

杜恒冷着脸,惯来面无波澜的脸此刻风云变幻,他紧紧地捏着拳头,隐忍着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是曾煜的话,那拳头一定第一时间打上徐总的脸,但是杜恒没有,他在忍。

客厅里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徐总跪在地上哀求,“曾老板,杜局,我真的没有碰她,你们来的时候,我们才刚开始,而且,她是会所安排的,不是我找的她。”

他不说话杜恒兴许就忍了,他越是这么说,杜恒的脸便越黑。

“艾伦!”曾煜给了个眼神,艾伦会意的一脚踹在徐总的后肩上,徐总当即趴在了杜恒的脚下。

面子、尊严,姓徐的统统不要了,扯着杜恒的裤脚为自己强行辩解,“杜局,我不是她是你的女人,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碰她一下……要不你抽我,你也抽我两鞭,十鞭,二十鞭……”

姓徐的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还以为曾煜和杜恒只是计较他挥在白芹身上的两鞭。

他不知道,杜恒几乎将白芹身边的男人全部调查了个遍,除了徐总,没有其他人是HIV病毒携带者。

他也找到了白芹的检查报告,正是几天前的。

“既然徐总这么渴望皮鞭的味道,何不成全他?”曾煜好整以暇的开口,继而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皮带,递给杜恒。

杜恒片刻的迟疑,徐总有些害怕了,两只手开始发抖,曾煜抬了抬手,眉头微蹙。

杜恒抓起曾煜手里的皮带朝着脚边的徐总狠狠地挥下去。

有时候人的情绪只需要一个突破口,只要有了这个突破口,所有郁积在内心的情绪都可以发泄出来。

杜恒前一秒还在忍耐,这一秒俨然一个刽子手,眼底的憎恨和厌恶流露无疑。

皮带抽在皮肉上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打的徐总身子抖动,直至在地上翻滚。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邱浩森这般抽打我的画面,落下去的每一鞭仿佛抽在了我身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曾煜将目光转移到我脸上,当即伸出手捂住了我的眼,我身子僵直,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十指尖都失去了直觉。

一口气抽了二十多下,打的杜恒自己都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甩开了皮带转身就走。

我以为他就这么算了,悬到了嗓子眼的心好不容易沉下一些,不多久就听见哐啷一声,那是刀落地的声音?

“自己动手还是我来?”杜恒的声音很沉,能听得出他咬着一股子劲儿。

“这……”艾伦有些意外。

曾煜一直默不作声,似乎杜恒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平静的看着。

“那东西留着也是祸害别人,不如割了。”杜恒如是道。

徐总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惨,我知道他不管怎么求饶都不会得到杜恒的饶恕。

曾煜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这充斥着惨叫和哀嚎的地方,我们上楼直奔白芹所在的房间。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眼泪掉了下来,曾煜关上门,偏头问我,“你哭什么,阉的又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同情徐总吗?并不。

这种明知自己有艾滋还到处搞女人散播病毒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难以想象那些被他玩过的处女知道自己染了艾滋后会是怎样的绝望,徐总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我担心白芹。”我如是回答。

白芹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眼角的泪却出卖了她。

“白芹。”我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曾煜则离的很远,靠在窗前默默的点了支烟。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和我说说话吧,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从来没看过这么脆弱的白芹,面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我想起她检验报告上的日期,正是她约我去酒吧喝酒的那天。

那天她的脸也是这样苍白,我却以为是灯光的效果。其实她已经很坚强了,隐忍了这么多天才崩溃。

“我没事。”她睁开眼,说了第一句话。

我还有些惊讶于她的冷静,可这样的平静没有维持三秒,她声音就哽咽了,“在我入这一行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不难过我染了病,我难过的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说知道自己感染了以后她就躲起来了,将杜恒的电话都拉黑了,她原本想一个人去国外生活,没想到被杜恒堵在了机场。

杜恒碰她的时候,她特别恐惧,也特别绝望,她好几次差一点就说出口,又害怕说出口之后杜恒会厌弃的将她推开。

世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我知道她当时的心理一定特别矛盾也特别恐慌,但我无法感受那样的内心究竟多煎熬多痛苦。

“不会的。”我安抚着她,“你看,他现在知道了,不还是把你留在身边。”

“我害怕。”她小声的抽泣起来,“晚晚,我害怕,他那晚碰了我,我怕把这该死的病毒传给了他,他和我不一样,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曾煜一根烟抽完,走到我身后,搭着我的肩膀,语调清冷,“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况且,HIV的传染是一个概率事件,不一定一次就中。”

白芹看了曾煜一眼,微微抿了抿唇,然后垂下眼帘,叹息道,“希望没有,那样他还可以正常的生活,我也终于有勇气和他划清界限,彻底离开他。”

“你敢!”杜恒推门而入,一声冷斥惊的白芹身子一抖。

杜恒走过来,盯着白芹的脸,一字一句的开口,“就算是死,你的骨灰也会留在我家里,想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杜恒你够了,这样圈禁我有意思吗?你问过我的意愿吗?我跟你说了,我根本不喜欢你,你有婚姻有家庭,什么都不能给我,我为什么要和你浪费时间?!”白芹当即坐了起来,眼泪洒在了我的手背上,温凉。

“如果我给呢?”杜恒忽然表态,“你想要的婚姻和家庭我全都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你说什么?”白芹彻底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恒。

曾煜伸手戳了戳我的后脖颈,我猛地回头,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眼,他直接揪起我的衣领将我从床边拎了起来,直接拖出了门外,“给我们杜总多一点施展的空间。”

我轻声感叹,“看不出来杜恒还挺浪漫的。”

“嗯?”曾煜不以为然,“这样就叫浪漫?”

“婚姻对于女人就是一辈子的承诺,这不是浪漫是什么。”我如是答。

曾煜眸色微敛,眼神变得浓郁,而后认真地开口,“你是不是也很想要这样的浪漫?”

我蓦地一怔,心里划过一股暖流,由心房慢慢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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