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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清风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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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子悦与莫温顾在扬州的官驿中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天色刚亮便出发了。

马车颠簸着晨光,莫温顾慵懒的靠在那马车之上,临子悦则是临窗而坐,脸上写满了淡淡的忧思,与他平日里那满面春风的模样实在是判若二人。

莫温顾见他一言不发的模样,一时有些不大习惯。

好像自从昨日见完陈喜儿回来之后,临子悦就这样沉默寡言的了。

莫温顾盯着看他了好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临兄有心事?”

临子悦回过神,从窗外收回视线:“没有。”

“少骗人了。”莫温顾挑眉,“喜儿姑娘与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样魂不守舍的?”

“与喜儿姑娘无关!”临子悦急忙解释。

虽然是说着,陈喜儿昨日那满含着酸楚的眼神却从他的脑海中一掠而过。他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他情绪这样低落,真的是因为陈喜儿吗?

不!不会的!他这个京城浪子,花中之客又岂会真的对哪个女子动心?

“在下……只不过是在担心陈州那边的进度罢了。”想来想去,临子悦只得如是解释,“陈州离京城比较近,你原本大可先去陈州,命个亲信来扬州传话便是。”

莫温顾只笑不语。

临子悦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这一点临兄就放心吧。”莫温顾道,“本王早就已经让亲信先去郑州守着了,倒是你,若非是本王亲自前来相请的话,你会这样轻易的去陈州吗?”

临子悦静默,他还真的不一定会贸然前去。

眼下舒清不知去向,莫羡又还在城中,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临子悦昨天晚上思考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把舒清的事告诉莫温顾,他张了张唇,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还是等到日后有了舒清的消息再告诉莫温顾也不迟。

马车疾驰向了陈州,而此时的云中之庐。

高阁之中,那个神秘的男子又出现了。

男子临风而立,眉头皱得很紧,他的视线紧紧的凝视着面前的那一封辞呈,冷声喝道:“这就在你劝说之下她所做出来的决定?”

春娘此刻就跪在了男子脚边,寻常冷艳得令人不敢高攀的她眼下却卑微得好像尘埃。

她瑟瑟发抖,为自己辩解:“公子,这全都是一场意外……属下本以为舒清妹妹是想通了,没想到她……”

春娘也不知道舒清会做出这等举动,这一封辞呈她也是昨日才收到的。

“如今她人在哪里?”男子又问。

春娘既然垂着脑袋:“属下已经派人去四处查了,目前仍旧是没有舒清妹妹的消息。”

“哼。”男子冷笑了一声。

春娘不由自主的瑟缩起了脖子,只感觉有一股冷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她自觉的磕了个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降罪!”

男子闻言,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露出了他那张精致而冷峻的脸:“人都已经走了,惩罚你并没有什么意义,还是留着你的狗命继续留意她的踪迹吧!”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春娘急忙叩头谢恩。

她是知道的,公子的手段狠辣异常,曾经就有个家仆因为犯了些小错而被他五马分尸,如她这样的滔天大祸,本来是该自断手脚的,好在公子并没有要与她计较。

“还不快滚?”男子睨了她一眼,狭长的眸子里夹杂着不悦。

“是。”春娘已经淋了一身冷汗,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一骨碌从地上蹦起,便逃下了阁楼。

男子正要下楼,此时又有一人匆匆跑进了阁楼中,毕恭毕敬的下跪道:“启禀世子殿下!府中出事了!”

不错,云中之庐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冒充了富商去靠近舒清的莫羡!

舒清会遇到春娘,会遇见白云大师,乃至与会到这云中之庐来做掌柜的,这一切全都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他精心安排好的!

只是,如今的舒清已经如挣开牢笼的鸟儿,已经不知道她飞往哪里了。

他好不容易才得知了舒清的下落,与她维持着联系,现在,一切都是前功尽弃了。

莫羡负着手,凝视着报信之人:“你说什么?”

“国公侯府出了些事!老爷召您回薛禾县去。”

莫羡眉头一皱,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回府!”

此时此刻正坐在马车上的舒清大抵如何也不会料到,当她离开了扬州之后,那两个纠缠着她的麻烦也跟着离开了扬州。

山色渺茫,景致怡人。

舒清此行还顺便带上了六曲,六曲可全然不输给那些保护她的侍卫,有了六曲的陪伴,非但是消磨了她许多寂寞的时光,更是让大部分的人都不敢轻易的靠近她。

这一路上六曲就替她吓走了一个妄图偷她荷包的小偷呢!

舒清沿着这北上的路段,走走停停,很快就要靠近陈州了。

每隔几日,侍卫就会找个地方给舒自成投信报平安,除了投信给舒自成之外,他还会投信给舒自成在陈州的那位得力臂膀常老爷,好让常老爷能及时来接应舒清。

侍卫已在信里提前与常老爷打好了招呼,且收到了他的回信,常老爷道,三日之后会在陈州的清风岗亲自来迎接舒清。

在第十七日上,舒清终于是抵达到了陈州。

陈州的山水倒也壮阔,这一路走来,舒清的烦闷已是差不多被一扫而光,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眼前这一坐清风岗,虽是初冬时节,却仍是满山翠绿,风貌盎然,有着一种令人钦佩的鬼斧神工。

“小姐,先下车透透气吧。”马车在山脚下停下之后,雪珮小心的提议道。

成日都闷在马车里,舒清的确是快闷坏了。

她探出头去朝前望了一眼,就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块又高又大的石坊,许是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晒将那石坊上的字迹给吹得模糊了,她只能看清楚“风岗”二字,至于风前面的那个字,则已是难以分辨了。

想来这里就是清风岗了吧。

“也好。”舒清说着,就顺着雪环雪珮的搀扶下了马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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