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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硬下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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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崖上,凛冽的山风不断的吹拂着,迎来了这段时间最长来这里的一个主人。他也是整个齐英山的主人。

风肆意的卷起他的长发,翻飞他的黑色衣袍,那人淡漠的表情出现些许的茫然,他为什么来这里?似乎是,他在这里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红雪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痴迷的看着这个背影。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觉得一切开始不一样了。

“师父,红雪师叔。”赵华云踱步而来。星辰般的眼睛不再明亮,而是染上了重重迷雾,任谁也看不透那双眼睛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何事?”楼玉痕轻吐出两个字,声音如同没有了温度一般,淡漠到了极致,让听的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寒。

“大师兄二师兄回来了。想见您。”赵华云说完便离开了。他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查到的证据,都和师父还有红雪师叔脱不了干系。

见赵华云离开,红雪终于忍不住开口,“玉痕,你去见见那两个孩子吧。”

“你好像,很喜欢干涉我的事情。”楼玉痕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波澜,如同死水一般,他转身,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他甚至没有看红雪。

红雪一慌,连忙上前去拉楼玉痕却在靠近之前就被隔空打开,她的血色衣袍散落成花,残艳而颓靡,她的声音颤抖而慌乱,如同将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玉痕,我只是关心你!你不要这样!”

楼玉痕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的淡漠和冰冷,他越来越讨厌红雪。以前是因为顾念师兄妹之情,甩不开。如今就是全然的想要丢开这块牛皮糖。

“我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而不是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所以,你不要想着把我当成可以控制的人偶来玩弄。”

楼玉痕径直离开,黑袍翻飞,毫不留情,一如他已经冷硬下来的心。

“我的世界,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红雪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她没有想要指手画脚,她只是希望他好好的!血色的衣摆散落成花,开成荼蘼的模样,绝望而痴情。她注定守着无望的爱等待一生,而她的所作所为,也耗掉了楼玉痕的最后一丝怜惜。

爱是什么?它能给你无限的勇气,也能给你无限的绝望。

楼玉痕去了缥缈峰主殿,见了燕南月、苏姑丑和赵华云。

“你二人也该出师了。”楼玉痕坐在高座的黑色宝座之上,纯黑色的衣袍散落在纯黑色的座椅之上,意外的和谐和诡异。

“师父!”燕南月和苏姑丑大惊。

“燕庄在等他们的少庄主回去。苏氏一族也在等他们未来的族长。”楼玉痕的眼睛平视过去,能看打到的只有殿外的天空,明亮而皎洁,温柔而湛蓝。

燕南月不依,“师父,傻云不是还在吗?他们赵家不缺人吗?”

赵华云没有说话。他在回忆那天发生过的事。从早到晚,具无细漏。

苏姑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回去之后就会忙的没有时间美容了。他摇了摇指尖,故作可怜,“师父,我会舍不得你的。”

楼玉痕面色终于有些动静,随即摆手,派弟子把他们直接给扔下了山,除了一匹马外身无分文。燕南月和苏姑丑大惊,随即哭喊--“不要啊!”

最后留在楼玉痕身边的只有赵华云。

“告诉我你查到的事情。”楼玉痕开口,只是斜斜支着手坐在了椅子上,黑发散落在白皙的手臂上和漆黑的座椅负手,交缠出诡异而又魅惑的美感。

赵华云轻笑,随即坐在了楼玉痕之下的阶梯之上,华服散落开来,他的笑容诡谲而魅惑,声音却平淡的如同死水。

“师父,我查到的东西那么多,又为什么要给你呢?”

楼玉痕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落进他眼里的只有苍穹的更替变化。他听见赵华云的声音,反而笑了起来,可惜赵华云的视线也落在殿外,没有人看到楼玉痕的笑容有多么魅惑。

“你胆子很大。但是你该明白,这里的主人是我,不是你。”

仿佛没有听到楼玉痕的威胁,赵华云换了一个更加慵懒而舒服的姿势,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如果你只是为了让你最讨厌的人消失,我又为什么告诉你那些事呢?”

楼玉痕有些疑惑,他好像知道赵华云如此对他,是因为他忘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死了,他却忘了她。但既然忘记的东西,就只能说明不重要罢了。楼玉痕这样想着,然后轻轻开口。

“你好像知道我讨厌谁了?”

赵华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殿外的天空,那里重重叠叠的云彩,是天阑珊一生喜欢的自由和快乐。

楼玉痕并不介意,反而放下手,黑袍晃动,掀起魅惑和诡谲,他坐到赵华云身边,同他看着一样的天空。

“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提议?”

赵华云却起身,他现在不喜欢和师父靠近,每靠近一次,他都会怕自己忍不住愤怒而弑师。华服的衣摆扬起,他向殿外走去。

“因为我会让她受到惩罚,但不会让你讨厌的人消失。”

楼玉痕看着赵华云离去,那决然的姿态,如同仇人一般。楼玉痕的眼神不由幽暗起来,他知道自己忘了一个人,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忘了这个人,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这种记忆缺失的感觉,让生命都仿佛不完整了。他会找回那个记忆。他,楼玉痕,不可能被别人随意掌控。包括他的记忆。

没过几天,楼玉痕听说了戒律堂押走了红雪。

由于红雪是长老,所以由长老会和门主亲自会审。忘了说,赵华云已经成为了长老会的一员。

大殿中央,红雪一身红衣,暗沉的像是血色。她冷眼看着周围的长老,直到目光划过座上的楼玉痕时,眼神一瞬间变得痛苦而难过。

楼玉痕视若无睹。红雪不再是他需要关心的人,确切的说,红雪是他讨厌的人,他希望看到她消失。因此,他的声音淡漠到了极点。

“红雪,你可认罪?”

“红雪不认。”红雪咬牙,如果她认,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楼玉痕。

赵华云看了红雪一眼,缓缓开口,“放迷香,陷害同门秦恪和楼微。买杀手,刺杀南晋圣上,刺杀不得,追杀同门秦恪。最后导致秦恪和楼微跳崖身亡。”赵华云顿了一下,看着红雪的眼神越来越痛苦,又继续问道,“红雪,你做这些,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没有做这些。”红雪矢口否认。然后跪了下来,血色的衣摆散落成花,开到荼蘼的绝望颓废,她执着的看向楼玉痕,眼神里满是痛苦和爱意,她的声音如同濒临死亡的鸟儿,发出最后的嘶吼。

“玉痕,你和我一起长大,你是知道我的。我不会做这些的!”

楼玉痕动作未变,漆黑如墨的眼神中,是遥远的天际。但他开口了,却不是为了求情,而是为了惩罚。既然证据确凿,他又怎么会放过红雪。

“赵华云长老,宣布结果吧。”

赵华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起身,负手而立,声音淡漠而无情,同楼玉痕的声音如出一辙。

“飘渺门徒红雪下药陷害同门,此为不义。进而追杀同门,此为不仁。买凶刺杀圣上,此为不忠。身为长老却明知故犯,不顾虑师门教养之恩,是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如何为后世弟子做下楷模?今判你逐出师门,废去一身武功,受戒律堂刑罚--处以钉刑。但念在门主师妹的情分,受刑之后由门主代师管教。”

众长老大惊,钉刑?

“赵长老,钉刑是否太过严重?百年来,钉刑之下无人逃生。”

赵华云没有说话,但楼玉痕却是满意了,大手一挥,一锤定音,“刑罚已定,不再更改。”

赵华云看见楼玉痕隐隐高兴的神色,以为这样可以除掉红雪么?真是做梦。女人对爱的执着超乎想象。他相信,红雪会活着熬过钉刑,因为最后一句--受刑之后由门主代为管教。为了楼玉痕,红雪熬的过去。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跪着的红雪眼中燃起的一点点希望。

第二天,被废武功的红雪被施以钉刑,赵华云亲自观刑。行刑前,他对红雪说了一句话,“别死的太早。楼玉痕,没有好下场的。”

有了楼玉痕作为诱饵,哪怕那七七四十九颗铁钉嵌入了她的奇经八脉,她痛苦,她难过,她哭,她绝望,她奄奄一息,可她还是活了下来。

戒律堂的人都堪称奇迹。

赵华云立马派人把受刑后的红雪救下来,用最好的药吊住她的性命,然后他去见了楼玉痕,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楼玉痕,想看见楼玉痕的脸色应该是怎么样的难看。

但到达之后得知的消息却是楼玉痕今日去戒律堂观刑了。

赵华云心下一冷,不好。他急忙赶回去,但还是听到了红雪的死讯。推开红雪的房门,房间里只有已经死去的红雪。

他连忙去把红雪的脉,看着红雪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下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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