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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旧日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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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着,此事待我好了之后再做,到时候,我要让那个贱人跪在我面前求我!对了,严相,严相的事情怎么样?为何还不问斩?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会夜长梦多!!连那贱人都成了皇后了,时日一久,天知道这严相会不会因为他成为驸马爷而被免一死。”她扒在床上,紧握着手中的帕子,背后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发。

“你放心,为父已经联络了朝中几位大臣,到时候联名上书即可,至于绿秀那丫头,你也不必担忧,我已经差人打点好了,她即使去了那边,若是无事,过个几年,再将她接回来也未尝不可。她如今已经上路了,你好好在府里呆着,如今这一身的病痛,爹的心里也疼啊。”唐国公拍着心口,拧着眉痛心疾首,再坏的人,心里也藏着一处温柔,再温柔的人,也会因为那一层底线而变得凶残暴燥。

“爹……疼……我全身都疼,这群庸医到底行不行?……”唐嫣然扒在背上,一脸痛苦的纠着眉。她实在疼得厉害,连说话的力气也小了不少,唐国公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担忧的头发都要白了:“皇上听说了你的事情,差人将宫里最好的几个御医派了来,还带了些最好的药材过来,你先忍一忍,我儿两个月之后自是要当最美的新娘子的。”

“对,我要当新娘子,我要容知哥哥的新娘子……”她垂眸,紧握着拳头,扒在床上,那些女医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着那些伤口,她垂眸脸色苍白的眯着眼睛。

夜色一点点的低压下来,风雪在窗外肆意的吹着,整片世界都一片纯白色,天阑珊被抬回来时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也被风雪掩盖了,夜色压到了地面上,天色也就渐渐的开始亮起来了。

天阑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她躺在床上,而严恪,正躺在外室的软塌上,顿时有些茫然,她不是跑到外室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天阑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了去,严恪躺在软塌上,还在睡,他似乎有些累,所以睡得很沉,天阑珊捧着脸,坐在他的身旁,瞧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才凑了过去,低头在他的唇边亲了亲,就像是个做着坏事的孩子一般,你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坐在她的位置。

天阑珊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地睡,顿时有些无聊:“相爷,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严恪微微皱眉,闭着眼睛没作声。

天阑珊捧着脸坐在地上盘着腿,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他:“相爷,我知道你醒着了。”

“相爷,你要是再不醒,那那我就亲你了。”天阑珊的脸色微红,眼神有些热,瞧着严恪单薄的唇,悄悄的凑了过去,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就在还差了这么一指宽的距离时,正主儿醒了过来,一双膝黑的瞧着她,眼神有些锋利,将天阑珊吓了一跳,下意识朝着严恪一巴掌就呼了过去,严恪垂眸,瞧着天阑珊额上那个已经淡了许多的伤口,坐了起来。

新桃端了净脸的东西进来,为天阑珊与严恪净了脸之后才朝天阑珊道:“殿下,三日之后就是皇上准备的宫宴了,奴婢陪公主去定制一身衣服吧,殿下的尺寸云锦坊并没有存档的,殿下平日里喜欢的纹样与衣料颜色也不曾有存档,所以殿下还是去一趟为好。”新桃替天阑珊洗漱过后将她的衣袍理了理。

天阑珊瞧着这华贵的衣服,小声道:“我衣服已经够多的了呀,在相府的时候还有好多新的都没穿呢,现在又要做,我觉得没穿的都浪费了。”

严恪忽的想了起来,秋天的时候他还曾命人给天阑珊做几套冬装来,如今相府落败了,也不知那些衣服如何处之了。

“相爷,要不然,咱们出去玩吧?在这里多无聊啊,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天阑珊捧着脸,瞧着严恪,她只是觉得,在这里有些闷,若是严恪能跟着她出去转转,自然也是好的。

“殿下自行回府就是,严恪一介介下囚,无法自由出入。”严恪垂眸,又坐在窗口瞧着他的书,只是偶尔他也会写一写,天阑珊瞧着他的政书,什么君啊民的,她也不懂,最后只是跪在严恪的身旁替他磨墨,只是对于天阑珊来说,磨墨也是一个体力活啊,她才折腾了两下,就没有什么兴致了。

严恪提着笔,瞧着身旁无聊的天阑珊,淡道:“让你习的字,上次你可写了?”

“那个抄什么来着……我……我不大记得了。”天阑珊跪坐在位置上,瞧着严恪的目光忐忑不安。

严恪淡道:“罢了,或许无为方成大为。”

“什么无为大为的?”天阑珊听得一头雾水。严恪站起身,缓缓将那扇窗推开,清晨的雪已经停了,冷冽的气息从窗外扑了进来,一瞬间就将屋子里面的暖意都驱逐了个干净,天阑珊七手八脚的爬出了牢房,牢房外面大清早的空无一天,天阑珊在雪地里开始堆小雪人儿,严恪瞧着她红着脸穿着红袄子在雪地里笑的模样心里忽的就暖了。

天阑珊朝他伸出手:“抱。”

严恪不自觉的就跳了窗,他与天阑珊两个人在若大的空地上推着雪人儿,天阑珊是那种堆一下就要去抱一下汤婆子的人,因为她的手上生过冻疮,所以一受冻就会又疼又痒的。

那草地上的雪已经及膝盖高了,人但凡是走一步路都有些难,当然,这个膝盖高只是应对于天阑珊这种长得本来就矮的。

天阑珊欢欢喜喜的暖完手跑了回来,结果踩着个什么,摔了一跤,砸进了雪地里,砸出了一个人形来,严恪推完了雪人,瞧着那躺在雪地里衣袄红艳的天阑珊,走近她身旁,低头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天阑珊躺在雪地里,她拍了拍身旁,朝严恪笑道:“相爷,你看啊,天空有星得呢,我看见了好几颗。”

严恪弯腰朝她伸出手:“起来,莫要着凉。”

“我真的看见星星了,星星还在动呢。一闪一闪的,特别小。”摇望星晨挂天边大久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虽然如今是雪天,天空还透着一抹薄薄的雾色,可是天阑珊远远的望去却觉得十分清楚。

严恪扫了眼天边,应了一声:“嗯,或许你日后可以去与钦天监谈谈天象。”他将人拉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身上的雪,天阑珊忽的抱着严恪,她小小的身子在严恪的怀里显得格外娇小了,严恪只消轻松轻松一抱,就能将人藏得满怀,天阑珊抬头瞧着那天,忽的道:“相爷,又要下雪了吗?”

“回吧。”严恪看了眼被他们给卷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草地,再看看那两个所谓的雪人,雪人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圈,那圈还极期难看,一点儿也不对衬。

“我……我还想看看那边的梅花,相爷,听说在夜里踏雪寻梅的时候许愿是最灵验的。”天阑珊挽着严恪的胳膊,瞧着不远处那开得戛红的几株梅花。

严恪下意识问她:“你有何有愿可许?”

“很多呀,不过,我不贪心的,我只求一条能够实现就好了。”天阑珊悄悄的去握严恪的手,严恪微避了避,她有些失望的想将手抽回去,严恪却突然握着她的手,与之十指相交,紧紧的握着,两个人在雪地里慢慢的走着。

天阑珊抬头,瞧着严恪头上的白雪笑盈盈的道:“相爷你看,我们走到白头了呢,你看你头上,你再看看我头上,算不算啊算不算?”

严恪苦笑着点点头,只觉得鼻头莫名的有些酸:“嗯,算。”

“那我要和相爷走很多很多次白头,无数次,多得数不清的次数。”天阑珊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前头,严恪跟在她的身后,满面宠溺的瞧着她那娇小的身影扑向那几颗梅花树,她跑到树下,跳起来去摘梅花,可是天阑珊想摘最高的,所以这一蹦一跳的半天也没有什么效果,严恪来到她的身旁,淡道:“要梅花作甚?”

天阑珊跳得累了,她撑着膝盖,朝严恪道:“自然是放在屋子里呀,反正这些梅花都不结果,也无人欣赏,我摘了插瓶,或许欣赏它的人还会多一些。”

“摘哪束?”严恪的眼神微动了动,反正都不会结果,不如摘了插瓶……么?

“最高的,相爷我要最高的那一枝。”她指着那有些高的那一株,跳起来了还没有严恪高!

“我抱着你,你来摘。”严恪打量了一番天阑珊这娇小玲珑的小身板儿,又道:“罢了,我驼着你。”

天阑珊瞧着蹲在地上的相爷,有些差异:“相……相爷,你这这这是让我骑在脖子上啊?”

严恪淡淡嗯了一声:“上来。”

“不不不……不好吧?若是从女子跨下钻过去,会……会有衰运的。”天阑珊有些犹豫的瞧着这蹲在地上微微抬头与她说话的严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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