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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新年伊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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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近,金陵城的风雪就像发狂了一般肆意,烟火倒映出了整个灯火阑珊的世界,她站在梅花树下,新桃怕她冻着,取了那披风给她裹着,她倒也没有抗拒只是呆呆的。

后半夜的时候德全匆匆跑了来,见她坐在风雪中,模样苍白,忍不住叹了叹气,朝新桃道:“皇上,让咱家来请殿下回宫呢,殿下这……这可如何是好?”

“相爷……罢了,德全公公,以后万不可再在殿下的面前提及相爷,我去请殿下。”新桃转身欲去寻人,可是一转身,天阑珊不见了,顿时慌了神,众人匆匆去找。

天阑珊只是猛的一抬头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严恪了,他发现发自己望向那边,转身便走。

天阑珊匆匆追了上去,追了好几条街,最后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膝盖撞上了石头,疼得她脸色一白,她咬了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望向那去而复返的严恪,严恪将她拉了起来,声音依旧很淡:“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相爷……”她看见这张最好看的脸时,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我已不是丞相,殿下还是换个称呼吧。”他拍完了雪,收了手,凝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叹了叹气。雾色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很快消失在冰天雪地的金陵城小巷弄里。

风雪很大,五步之外就看不清什么了,只依稀还能看见烟火绽放的天空,色彩斑斓的模样甚是好看。

“你……不是在……你怎么回来了?”她纠着帕子,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红着的眼眶。

“嗯,回来参加春闱。”他的语气淡淡,似乎丝毫听不出新年的喜悦。

“我带你去个地方,殿下可方便?”他见天阑珊不说话,忽的开了口。

天阑珊怔了怔,重重的点头:“有空有空,有空的,我们要去哪里?”

“清虚观。”他转身走在那幽静的小巷弄里,天阑珊的脚步很慢,大雪肆意的天气里,又是后半夜,这里冷得不得了,她跟在严恪的身后走得有些吃力。

天阑珊跟着他去了清虚观,清虚观在金陵城内,最不眼起的一处小山丘中,倒也算是远离了闹市了。

清虚观的容知观正在禅房打坐,听闻小道士说他们夫妻两来了,于是理了理衣袍便出了门,去了那骨灰供奉之处。

天阑珊瞅着那骨灰盒,有些不解,正要跪,严恪拉着她,淡道:“不用跪,她受不起。”

“她……是谁啊?”天阑珊瞧着那上面的字彩瑛?一个姑娘?还姓严,会不会是严恪的姑姑什么的?要不然,是妹妹?可没听说严恪有妹妹。

容知观踏入屋内,见了这两人,讼了声道号:“新年将近,二位能来,想必她也高兴。”

“相爷,她……”

“一个故人。”严恪垂眸,瞧着她不解的眼神,心暗自想着,便忘记了,也好。一直都不记得,更好。

“哦,那我为何跪不得?”她其实只是想与严恪说说话罢了。

“后辈。”严恪吐出两个字,他负手而立,凝着那牌匾的视线可不像是在看一个后辈,那眼中凝结着心疼,愧疚,甚至是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叫做爱的感觉。

天阑珊哦了一声,忽的没了话。

容知观站在一旁。见严恪无意挑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从那清虚观出来,外头风雪肆意,她紧了紧拳头,问严恪:“相爷,那个……那个织镜……”

“嗯,待我金榜题名时,便会与她大婚,到时候,还望公主殿下能赏脸来喝杯喜酒。”严恪背对着他,他的面容清俊,风雪里却显出几分荒凉。就像一叶飘在海中的孤舟,没有方向,没有依靠,只能漫无目地的走,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就会沉没。

“我……我知道了。我喜欢相爷这件事情……我已经放弃了,那我……我在这里祝福……”她的话说得零零碎碎,最后连她自己也找不回她说过的等方面了,她紧握着拳对,脸色苍白的跟着严恪走在金陵城中的街道上,那街道上只有少数行人,他们都是顶着风雪,将自己缩作一团,然后迅速从市集上穿过,速度很快。

天阑珊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是不是严恪有意,他们经过了公主府,她站在公主府的门口,凝着严恪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叹气,转身回了公主府。

严恪在转角处停了下来,于风雪之中,他素白色的身影变得很沉默,天阑珊站在门口,凝着漫天的疾风骤雪,一张脸被吹得通红,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外头寻天阑珊的德全有些无奈的走了过来,见她竟站在门口,顿时松了一口气:“殿下,我的天,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皇上有旨,让咱家请公主殿下进宫呢。”

“哦,那……走吧。”天阑珊就跟丢了魂似的,慢吞吞的爬上了那辆华贵的马车,马上车从一条幽冷的巷口经过,严恪凝着那两辆从眼前疾驰而过的马车,转身望向那打了伞站在他身后的织镜,淡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满意?”

织镜脸色一白:“阿恪……”

“回吧。”严恪一拂衣袍,避开她伸近前一雨伞,抬步入了暗巷。余留她一人,站在暗巷里,瞧着严恪的背影,脸色苍让的咬了咬唇,又匆匆跟了上去。

天阑珊入了宫,瞅着那桌子吃的,眸光微亮,然后一言不发的就开始吃了起来,皇帝瞧着她那吃样儿,一时哭笑不得:“容和,都是你的,你吃得这么急做甚?”

天阑珊吃相一顿,抬头望向龙玄参,眼神微弱,就像曾经一般,无辜的瞧着他:“皇上,若是……若是相……严恪参加春闱,你会不会让他当丞相?”

“在你看来该不该让他为相?”皇帝曲指,扣着桌面,背倚着靠背,瞧着天阑珊那张纠结的小脸,眸中带笑。

天阑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要告诉自己,不要喜欢相爷了。

“若是你来坐这个位置,你觉得,那人是该呢?还是不该?”皇帝端了茶盏,悠悠的吹了吹那茶盏中的雾气,凝着天阑珊的视线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晦暗。

“相爷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以前……是走错了路吧,若是皇上还愿意用他,或许,或许人都有感激之心罢,皇上,我不想呆在金陵了。我想去涂山找文渊先生。”她垂眸,戳着碗里的饭,忽的觉得没有了胃口。

“去涂山作甚?你既要见他,朕差人将他请来就是。”龙玄参垂眸,瞧着天阑珊那张难得安静的小脸,心里微微的疼,严恪这混蛋!还一上来就想回归相位?相得美!

“我……我就是不想呆在金陵。”

“那你想去哪里?朕迁都!”皇帝搁了茶盏,笑盈盈的瞧着天阑珊那张闷闷的小脸,先前多爱笑的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严恪那混帐!

“不是,我就是……就是想去散散心……什么的。”天阑珊垂眸,瞧着自个儿的手,纠着手里的帕子,面上一片苍白。

“散心?你且呆几日,过几日朕与你一同去,正巧新年之后会放一月余的假。”在这南晋,放的假是最多的了,南晋的官员也很轻松。当然,除了那固定要累死累活的那几个之外。

“皇上,那我们去缥缈锋好不好?我想回缥缈锋看看。”她紧握着拳头,脸色苍白。

“好,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吃饭,这些可都是朕特意差人从民间挖来的厨子做的,就你眼前那道红烧狮子头,可是从苏州请来的厨子做的,还有那一道……”皇帝是真的很疼她,有什么好的都念着她想着她。

这天色将明的时候,皇帝忽的道:“阑珊,你要记得,这是咱们龙家的天下,若是有一日朕不在了,你也万不能落入敌人之手,你可明白?”

“你那么厉害,才不会不在。”天阑珊没多想,捧着茶盏,喝了一口,这些菜确实好吃,她没什么胃口的,如今都吃得有些撑了。

“走,朕带你去凤宫看整个金陵城的第一束晨光。”他也知这丫头历来是不会浪费粮食的,所以也就看着她这么磨磨蹭蹭的一大桌子菜,吃了大半夜。

天阑珊跟着他慢慢吞吞的走着,出了那宫殿,经过一片梅林,她瞧着那些梅树,微微皱眉:“皇上,宫里有很多梅树吗?”

“嗯?不喜欢?”他拉了天阑珊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个汤婆子。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他们来到凤宫的门口,门吱呀一声开了,朦胧的天边已经有明亮的云层在涌动了,就像是即将发破茧而出一般的好看,他们坐在凤宫五楼的阁上,阁楼上种有许多梅花,也是为了好看才特意摆上的,可是如今天阑珊不喜欢,皇帝便命人都辙了,她扒在窗口,吹着冷风,瞧着那个灯火阑珊的世界,小声道:“皇上,金陵城真好看,到处都是灯笼。”

“是吗?朕也喜欢,若是寻不着路了,挑一处高地,远远的望着便知路在哪里。”皇帝来到她身旁,给她又添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那披风的里面是鸟儿最后里间的那种毛一层层织出来的,甚是柔和,人的手稍稍摸一摸都暖和得不得了。只一瞬间,天阑珊身上的寒意便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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