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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奇怪的一群 8、花萼山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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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山溪边的小路穿插而行,人们终于踏上了来时的那条绕山大路。接下来的返程已经没有险道陡坡,大家伙儿早已不再像在山中那样单列而行,而是三三两两以老师为中心聚在一起向前缓缓移动。

  同样一条道路,迎着朝阳而来轻飘飘的好奇与兴奋,现在被迎着夕阳而归沉甸甸的见闻和疲累取代,归途显得有点沉默而寂寥。

  学生娃们毕竟年轻,没多会儿他们中可就有人耐不住寂寞了,只听人群后面一个男生喊道:

  “万老师!大伙儿都不说话太没意思了!要不您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万老师不用回头也听得出这是小川的声音。这个主意很是得到大伙儿的拥护,于是同学们叽叽喳喳都开始请求老师。

  万老师暂时停下脚步,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然后他说:“好!既然咱们今天攀登了花萼山,那我就给大家讲讲这花萼山的故事,好不好?”

  “哦!”所有学生们都欢呼起来!

  跟着人群的珍珠和黑子,虽然它们已经飞得很累了,但是一听到又有故事听,它俩似乎又来了精神!不过,这么一座野山能有什么故事呢?

  “要说这花萼山,它可是川东北群峰之首,还是汉江和嘉陵江的分水岭。它最久远的传说故事恐怕要追溯到三国时期了。你们大伙儿应该都很熟悉《三国演义》吧!”万老师重新一边迈步,一边打开了话匣子,“那你们了解《三国演义》中的一个叫做‘徐庶’的人物吗?”

  “这个我知道!”英哥接口道,“徐庶,徐元直,一开始看中刘备胸怀大志追随刘备,后来曹操爱才,软禁了他的母亲想要逼他投奔曹营,徐庶是个出名的大孝子,曹操这一计果然迫使他离开刘备到了曹营。但是徐庶在离开刘备的时候,却感念他的知遇之恩,所以不仅许诺自己终生不会为曹操献出一计,并且还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这大智囊!后来,徐庶在曹营果然终生没有为曹操出一个主意,所以不是有句歇后语就说‘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吗?”

  “诸葛亮?我最喜欢诸葛亮了!他不是刘备三顾茅庐请到的吗?怎么成了徐庶推荐的?”小胖糊里糊涂地问英哥。

  “你呀!”小川摇摇头,“没有徐庶推荐,刘备怎么能知道当时隐居在隆中的诸葛亮?那位刘皇叔总得先知道诸葛亮才能去请他吧!”

  “那既然诸葛亮在隐居,徐庶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小胖子还是不明白。

  “哎呀,胖胖!你可真是不学无术啊!这徐庶、诸葛亮还有那个凤雏庞统不都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学生吗?他们就像咱们一样是同学!”

  英哥话音刚落,大方可不耐凡了。

  “哎呀,好了!咱们快听老师讲故事吧!”

  于是万老师接着讲:“你们知道的这些都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我知道的这个关于徐庶的传说却是这里当地的传说,估计你们这些年轻人肯定都没听说过。”

  这句话一下子就激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他们都不由自主更加靠近了老师,就听老师往下讲了起来。

  “我说的这个故事它还有一点奇幻的色彩。传说啊,徐庶年轻的时候水镜先生就非常欣赏他并且早就为他选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东汉末年,天下纷争,水镜先生认为徐庶一定可以辅佐有才德的明主干出一番大事业。

  于是有一天,水镜先生就把徐庶叫到面前说:‘你在我这里该学的东西都已经学好,现在你就可以外出寻找明主去做匡扶汉室江山的正义之事了!’

  徐庶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是他也不愿意违背老师的意愿,于是他拜谢老师问道:‘那老师,谁人才是你说的明主呢?’

  镜先生抚须而笑,像是打灯谜似的说了一段话:‘你将会在天不下雨、屋檐滴水的地方,遇到一个流离他乡、旋转四方但是却德布天下的人,他便是你应该要辅佐的贤良之人!你要切切记住!’

  徐庶听着有些糊涂,可还是遵命告别了水镜庄,一路往北边走边打听。折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天不下雨、屋檐滴水的地方。这时候身上带的盘缠全都花光了。不得已他只能暂时投靠了当时在荆州的刘表。但是他在荆州却觉得刘表胸无大志根本不会是自己应该辅佐的人物。但是后来到荆州来投奔刘表却被刘表赶去新野的刘备却仿佛十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一天夜晚,徐庶在新野城外徘徊,思忖着要不要去找刘备谈谈。这时他遇上了一阵大雨,不得不躲进了新野城外一个破庙里,一边儿听着雨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徐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盖了件长袍!四下看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再看窗外,只有屋檐沟的水还在嗒嗒地滴。

  徐庶坐了一会儿,嗓子发干,想喝水,侧身却看见身边竟让已经准备了一罐水。他端起罐子咕咕咚咚喝了个痛快却是越想越奇怪,是谁这么细心周到,不光给自己披了衣服,还准备了清水解渴呢?

  这时候,一个人挎着篮子,轻手轻脚地走进破庙。只见这个人双手过膝,两耳垂肩,天庭饱满,地廓方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前去拜谒的刘备刘皇叔吗?

  于是他赶紧站起来躬身就拜:‘多谢玄德公一夜照拂!我乃徐庶,徐元直是也!’

  对面的刘备紧忙还礼:‘在下正是刘备,小字玄德,西汉中山靖王之后,之前无意从庙前过,见先生靠着庙门睡着了。我怕你着凉,嘴里发渴,肚子挨饿,就给你盖了袍子,端来了水,现在送来了饭菜,却不知先生竟然是闻名天下的徐元直!”

  徐庶抬头,外面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但是现在破庙的屋檐却一直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他忽然就联想到水镜生说的‘在天不下雨、屋檐滴水的地方,遇到一个流离他乡,旋转四方,德布天下的人’,这话前两句显然就是现在这场景,后三句说的是一个流离在外四处游走但是却道德高尚受到大家敬仰的人,他想了想,这和刘皇叔的品行经历似乎很像,忽然他领悟到这后三句竟然都是藏头句,它们的头一个字连起来,不正是“流旋德——刘玄德”嘛!”

  “啊?连刘玄德的名字都被水镜先生也算出来了?”小胖子惊讶地说。

  “传说故事嘛,当然有好多神乎其神的地方。不过虽然这水镜先生不是能掐会算,但却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智者,他能从当时天下形势中分析出刘玄德也不奇怪!”万老师回答了小胖接着说,“故事到这儿你们也就都知道了。于是那徐庶便认定刘备这人就是老师要让他寻找的明主,之后刘备果然邀徐庶一道去新野营中,并且拜他做了军师。”

  “嗯,老师!我可听出来了。您这故事里面其实最厉害的人物既不是刘备也不是徐庶!合着最厉害的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啊!”大方的玩笑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但是老师您这故事和花萼山有什么关系?”小瑞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花萼山就和徐庶有关系啊!”

  “哦?徐庶?他不是在曹操身边吗?怎么会跑到这蜀国的地盘来了?”

  “嗯,关于三国鼎立之后徐庶的去向,最多的说法就是他只身一人去求仙问道了。”

  “难道这花萼山就是徐庶求仙问道的地方?”小川捕捉到了敏感的信息。

  “嗯!关于徐庶的去向总有不下十个传说,在咱们花萼山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一樵夫,有一天他走进了花萼山深处砍柴,无意间就走到了一个炼丹台边,从炼丹台上捡到了一些丹药,这让他感到非常惊奇。

  他往周围看看,只见一人身穿汉代衣冠,脚穿一双一尺多长的大草鞋,背靠一棵参天劲松,正在闭目养神,就好像已经进入了梦境。砍柴人以为遇到了神仙,于是忐忑地走上前去询问他的姓名。这个怪人却他回答说‘我乃蜀汉徐庶’!

  从那之后,那个自称是蜀汉徐庶的人就常常和住在花萼山里的药农和猎户人交往。不仅如此,住在花萼山边的‘农夫野叟’也能经常看见这个人,除了他穿着打扮透着奇怪其他的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有人问他,他都坦率地回答‘我乃蜀汉徐庶’,但是从没有人见过他吃饭喝水,所以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们都传说花萼山上有一个叫做‘徐庶’的神仙。

  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好事的人就也到花萼山炼丹台去寻找徐庶,但是徐庶就像失踪了似的,再也找寻不到。不过一直到现在当地人都传说在花萼山炼丹台可不能高声说话!因为若说话的声音稍微高一点,就会打雷下雨,狂风大作。

  大家都说徐神仙没有走只不过他有隐身法!但要是有人打扰他的清净,他就会叫来雷公、电母和风神把人们吓跑!

  传说现在住在花萼山脚下的老乡们,有时候还会在月朗风清的夜晚,听见山里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对了,这山中还有纪念徐庶的庙宇呢!据说从前周围好多百姓都会到那庙里供奉。不过年月久了,估计已经找不到了。”

  “那个炼丹台您的意思是它还在着花萼山上?”小瑞追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了!因为我也没有见过啊。”万老师实事求是地说。

  ……

  大伙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中已经出了山沟。

  太阳已经完全西沉,只有西边儿的天空还亮堂堂地在暮色将要笼罩大地之前展示着天光最后一点威力。村庄家家户户屋顶烟囱中都冒起了白色的炊烟,空气里越来越清晰的草木燃烧出的香气催促着大家返回的步伐。

  学生们都奔跑起来,他们跑过一户户农户,于是逗弄的农人们家养的黄狗们都“汪汪”地叫了起来,刚刚回笼归舍的鸡鸭们于是也“咯咯、嘎嘎”凑热闹似的嚷了起来。

  万老师一个人落在了最后,他一个劲儿喊着:“慢点!慢点!”但是,学生们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回了他们居住的农舍。

  “哎哟喂,黑子!咱们可算到家了!”珍珠的兴奋地绝对不亚于那些飞奔的学生们。

  “到家?”黑子一愣,接着赶紧说,“哦,到家,是到家了!”

  珍珠可没在意黑子的尴尬,它比黑子还要着急地就扎进了杂木林,直接扑到桑树上就开始了大吃特吃。

  珍珠完全不顾自己的吃相,它嘴里还没嚼完上一颗果子,下一颗就已经又塞到了嘴边。

  “哎!黑子!快吃!你快吃啊!”说着它就把自己刚摘的一颗乌紫的桑葚塞给了黑子。珍珠没觉得怎么着,但是这颗桑葚却是它第一次主动摘给黑子的呢!所以黑子一边儿暗自开心,一边狼吞虎咽大口吃了起来。

  “真是在家前日好,出门一日难啊!”

  饱餐之后,珍珠满足地摸着肚子,学着虾球的口气对自己这一日的感受做了总结。

  “家?”黑子又一次从珍珠口中听到了这个字,它子不由地就又看向了珍珠。“是啊!珍珠!”黑子暗暗想到,“我是多么愿意在这里给你一个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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