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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 仙女棒,你们替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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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水。”田臻趴在枕头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了。

“好。”应川很快拿来杯子。

“怎么是温的?”田臻从枕头转移到他膝盖上,水刚喝了一口就抱怨:“我不爱喝温水。”

应川亲了亲他抿起的嘴角:“你现在喝凉的肚子会更不舒服的。”

田臻看他这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就来火,顺势咬了他一口:“我肚子不舒服怪谁?”

“怪我。”应川由着他耍脾气,全然不提昨晚做到最后是谁紧紧地缠着他,哭着不许他出去,不许他在外面。

“哼。”田臻恃宠而骄地咬着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跟坦克一样重,我腰都快断了。”

应川温暖的手立刻移到了他的腰上:“给你揉揉。”

田臻心安理得地眯起眼睛享受着他力道适中的揉捏。

他早说应川的手有魔力了,不然怎么会任何时候都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和宠爱,揉了没多久他就舒服得打了一连串哈欠。

“再睡一会儿。”应川低声说。

田臻意识涣散地嗯了一声,昨天晚上消耗真的太大了,也不知道是应川找的教学视频厉害,还是应川本身天赋异禀举一反三,搞得他今天病恹恹地动都不想动。他都觉得有必要在这个多多实践共同进步计划上打个问号了……

应川的手机震起来。

田臻闭着眼睛,从被窝里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睡,我去外面接。”应川怕吵着他。

田臻蹭过去,挨在他的腰边抬起他的手臂放回自己身上,眼睛还舍不得睁开,咕哝道:“去什么外面,就在这里接。”

他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依赖让应川心动不已。

田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接电话的声音,悄悄撑开一点眼皮,却发现应川正傻乎乎地盯着他看,眼睛里是明明白白没有保留的喜欢,不由勾过他的脖子,摸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他们接完一个漫长的吻,应川的手机还在震,田臻努力退开了一点比着手机说:“接吧接吧。”

应川在又亲了他三四下后才终于把电话接起来,语气并不很友好地喂了一声。

田臻窝在他身上偷笑。

慢慢的在他低沉的说话声里,田臻又困起来,本还想坚持一下的,应川的手却一直在他的背上来回抚着。

这他哪顶得住啊?

彻底睡过去前,田臻盘算着,一天睡应川一天心情好,那一直睡应川应该就会一直心情好。

田臻这一觉睡到了晚饭的点。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应川身上,应川的右手臂被他充当了一下午的枕头,以至于应川看书都用的左手。田臻尚有几分迷糊,呆呆地看着他用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翻过一页书,含糊地说了句:“你手指怎么那么长啊。”

“醒了?”应川合上书,在他发间亲了亲,刚睡醒的田臻软绵绵的,带着甜味。

“嗯。”田臻调整了下姿势,把脑袋从他的手臂移到了肩膀,方便抬头亲他:“右手是不是都麻了?怎么不叫我。”

“没有很麻,还能抱你。”说着应川抬起右臂,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田臻搂得更紧。

田臻笑了,翻身骑在他上面压着他亲。

应川单手抱住他坐起来,空闲的另只手则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很快田臻的呼吸就变乱了,他的手撑在应川的心口,能轻易地感觉到那里传来的激烈律动。田臻一时间觉得像能直接握住他的心脏,握住他源源不断流淌而出的感情。

这种感觉令他难以自己……

如果不是几分钟后陈叔来敲门提醒他们年夜饭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很有可能头脑发昏地枉顾那里还疼着,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缠着应川再来一次。

他们家的年夜饭向来丰盛,陈叔用心准备下的年货,样样考究好吃。

只是这些年的三十晚上都只有田臻陪伴爷爷,两个人守岁,一屋子布置出来的新年气氛,底下却依旧是抹不掉的冷清。而爷爷通常守到个十点十一点也就困了去睡了,所以真正到了十二点田臻早已经飞到孙望明或者韩秦组的局上去了,不玩到个第二个天上午是不会罢休的。

今年就不同了。

今年不再是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过年了。

田臻早早地跟孙望明打了招呼,春节局也不用算他。那头孙望明对着电话连连叹气,转身就跟韩秦说,完了,我当田臻从良是三分钟热度呢,现在看来他是不打算重出江湖了,连新一年的朝阳都不跟我们一起迎接了。

年夜饭过后看到应川帮着陈叔忙这忙那,田臻并没上去拦着,而是坐在桌子前,抱着腿笑嘻嘻地看着。

就是这么一个话极少的,眉毛上斜着道疤,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家伙,从陈叔这样管理家里大事小情几十年的管家,到一周才来两三次维护后花园里植物的园丁,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

让田臻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做那些无聊又琐碎的事。

只是多了这么一个人,就能驱散往年三十晚上盘旋在他心里的孤独感觉,就能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年,真正充满期待。

“每天看还看不够?”

田臻闻声回头,他看应川看得入神了,竟然完全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真那么喜欢?”爷爷在旁边顺着他的视线方向一道看。

尽管自己配偶,爱看多久看多久,既不违法也不背德,尽管新婚燕尔,只要愿意哪怕不吃不喝看上三天也很合理……但爷爷这样一问,他还是感觉自己成了早恋被当场人赃并获的未成年,首要反应就是害羞,得辩解两句。

不过话都想好了,临了说出口却又变了。

“嗯,就那么喜欢。”田臻踢着椅子腿儿说。

爷爷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后脑勺:“你是喜欢人家,人家也喜欢你吗?”

“那当然!”田臻嘴角一扬:“本来就是他先喜欢的我。我是看在他那么喜欢我的份上才给他个机会跟我谈恋爱的。”

“哦?是吗?”爷爷语气特别惊讶:“我还以为是他欠了你钱,万不得已才和你在一块儿呢。”

田臻愣住了,想解释又拿不准从哪儿开始解释好,悄悄观察着爷爷的表情,好像没有很生气,才小声道:“……您都知道了?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爷爷捋了把胡子,仔细回忆似的:“也没有多早,大概就你头一次带他回来的时候吧。”

田臻椅子腿儿踢得更勤了,计划着用恶人先告状的方式把这一部分混过去。

“您就这么不信任我啊,背地里找了多少人查我?肯定是陈叔给您办的事儿,我一会儿找他去。”

“行了,别踢椅子了,你不疼它都该疼了。”爷爷哪里不清楚他这点小把戏:“你搞出来的那个不像话的合同,马上给我作废掉。”

“……我早让小王处理了。”听见爷爷知道的如此全面,田臻一丝想瞒的企图都没有了,一切如实交代。

“让小王以后要长点心眼,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居然敢让家里的律师过目合不合理,这不等于直接跟我汇报吗?”

“嗯……”田臻心里倒没怪小王,他自己说风就是雨的,大半夜想起来了就给人家派任务,派完了还要求第二天一早立刻有结果,小王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安排别人做事的人,要自己先知道事情怎么做,才会懂怎么安排别人去做。”爷爷看他不吱声,又严肃道:“当然,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

他能这么受教,爷爷的表情也就缓和下来:“新的一年,要好好努力,如果不准备考研的,公司的事情可以关心起来了。趁爷爷现在脑筋还算清楚,教你的东西都要用心学。我看应川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游昴他爷爷那样有大成就的艺术家,你也不能落后,家里的东西再多,都不如你自己有真本事来得可靠。知道吗?”

田臻挽着爷爷的胳膊,点点头。

爷爷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次绑架事件之后,儿子儿媳经不住然然的去世,躲到了国外去。他一下子失去了三个最亲的人,只剩下小臻留在身边。出于想补偿小臻,也是想宽慰自己,这十几年来,他对小臻的确是很溺爱的。

直到第一次晕倒进了医院,他才如梦初醒。

他年事已高,时日无多,是不可能护着田臻一辈子的。他可以从现在起,费尽心力地教会田臻更多东西,但他无法预测,自己会在哪一天突然迎来死亡。

如果连他也死了,那田臻在这世界上,就真的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幸好应川来了。

看着田臻这些天的变化,他知道,他没有走眼,这就是可以和小臻相扶到老的人。

“只要你和小川好好的,爷爷就能放心闭眼了。”

田臻不悦道:“呸呸呸,您瞎说什么啊,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爷爷见他皱着眉煞有介事地连呸三下,乐了。

“以后不许您再说这种话。”

“行行行我不说。”爷爷笑呵呵的,看他还有点不高兴,有心逗他:“那我也提个意见。”

“您说。”

“你们晚上那动静是得注意点儿,声音倒没什么,就是咱家这栋房子历史悠久,太折腾了楼下房间的天花板容易掉灰……”

田臻拉着应川去了花园。

年前有一次他听应川无意间说起,小时候过年,孤儿院的老师们带他们包好了饺子也要各自回家吃顿年夜饭,看见电视广告里大人们领着小孩子去放烟花,虽然碗里的饺子很好吃,还是会有些羡慕。

田臻小时候就是广告里那些过年了有大人领着放烟花的小孩。

年三十晚上主宅的花园里总是摆满了爸爸从不同地方收集来的烟花,妈妈一手牵着田然一手牵着他,爷爷坐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他和田然屏着呼吸点燃导线,然后紧张又兴奋地跑回爸爸妈妈身边。

“咻——嘭嘭——”

田然和他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大喊着新年快乐!

爷爷在笑,爸爸在笑,妈妈在笑,田然在笑,他在笑,每一个人都在笑。

绚丽的光和着他们那一刻的幸福,在夜空中留下无法复制的痕迹。

田臻曾以为他再也不会在年三十这晚,在自家的花园里放烟火了。

“我去点一下。”应川说。

田臻眼疾手快地从他手里抢了打火机:“不行不行,你今晚是来看烟火的小朋友,点烟火这么危险的事情当然要大人来做。”

田臻点燃了一圈导线,边笑边叫地窜回应川怀里。

几秒钟后,第一发烟火带头划破了这片已等待太久的天空。

田臻在应川怀里抬眼望着他,听着他不自觉地发出低声的赞叹。

光落在他脸上,田臻踮起脚,去亲亲他的眼睛,亲亲他的眉毛,亲亲他的疤。

“开心吗,应川?”

“开心。”

应川抱着他的手臂这样用力。

“明天我们还可以去你们院里放。”田臻说。

“嗯。”应川的手指缓慢而珍惜地划过他的脸:“听肖老师说,有对夫妇想要领养宁宁。”

田臻想到那个正在换牙说话有点漏风,会叫他天真哥哥的小毛茸茸,有一点担心:“会对要领养的那对夫妇做背景调查吗?如果他不喜欢他们的话怎么办?还能回院里吗?”

“会的。正式入籍之前也会有一段适应时间,给他们彼此熟悉。”

“嗯……”

应川亲过他的眉间:“别太担心,其实院里的孩子大多很希望被领养,重新拥有一个家庭的。”

“你小时候也这样希望吗?”田臻问。

“我进院的时候已经十岁,一般领养人都会觉得这个年纪不容易培养感情了。”应川语气很平淡:“所以我没有抱过这样的希望。”

田臻在他怀里沉默了片刻,然后忽然钻出了他的怀抱,从草坪上拾起备好的一把手持烟花,点燃后举着其中一半豪气地塞到应川手里说:“喏,分你一半仙女棒玩。”

“仙女棒?”

“啊,人造流星,可以许愿的这种。”田臻笑嘻嘻地说。

应川看着刚才在夜空中残留下的光,统统被藏进了他的眼里,也笑了。

“看我干吗?你没有愿望要许?比如作品卖大钱,得大奖之类的?”

“不用。我已经拥有我最想要的了。”说着他牵住了他的手。

田臻笑意更浓,扬起两人交握的手,吻在了应川的手指上。

他想,我也不需要许愿,但从今以后我会做这世上最爱应川的人,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去羡慕任何人。

仙女棒,你们替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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