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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异常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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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阑珊抱着彩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家彩瑛才不会去,你听啊,她有心跳的,她还在说话,她在跟我说话……”

“小师妹,你何必再自欺欺人呢?其实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苏姑丑绕至天阑珊的身后,朝着她一记砍刀,她昏在严恪的怀里,苏姑丑望向严恪:“师妹夫,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严恪微眯了眯眸子,淡道:“君子复仇,十年不晚,且先将眼下处理妥当再议。”

“此事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你先在这里照顾小师妹,我去……准备殡葬事宜。”燕南月目光有些复杂,垂眸将小彩瑛抱了起来,在这个时代,小孩儿去了,是不能行大丧的,而且,多是行火葬,寓意是让孩子顺承天意,重回天宫,所以他们只是内部办一办而已。

苏姑丑放了一个瓶子在床边,他轻抚着自个儿的脸,眸色担忧:“这是补气血的药,一会儿你给她服下去,醒了之后再用些饭,气色会好上许多,我去洗洗换套衣服。再继续穿着这一身脏,我可就要疯了。”

严恪取了那瓶药:“有劳。”

“你若是欺负我家小师妹,我可不会放过你。”苏姑丑打着哈欠,看了眼天阑珊,转身出了屋。

严恪差人备了热水,抱着她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替她换了衣服,将厚实又暖和的被子裹着,后半夜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天阑珊已经开始发烧了,她烧得有些糊涂,梦境里污污的哭,嘴里喃喃的低声轻唱:“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爱得我所……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严恪抓住她乱动的手,在她身旁接了下一句:“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适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爱得我直。”

他的声音很小,轻轻的引着她跟着他的音调唱下去,他起身去为她换了一块布搭在额头上,伸手去摸了摸,那额头上的温度不见减过半分,反而好像越来越热了,于是严恪只得披衣起身,差人去寻大夫,二师兄略识医术,他匆匆赶来,下了几针,又写了个药方子,使了几个小窍门,这才将温度给降下去了些。

天色将亮的时候天阑珊才悠悠转醒,见这屋子里严恪扒在床边睡着,二师兄就扒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那些个东西还没有收呢,想来是因为赶路辛苦,如今又要顾及到她,所以累得一宿没睡好。

她一动严恪就醒了,含糊不清的喃喃道:“乖,不要踢被子当心着凉。”

严恪的一只大手伸到她脸边,摸索着停在了她的额头,好一会儿才道:“没烧了。”

天阑珊有些慌乱的四处张望,不安的将迷糊中的严恪推醒:“彩瑛呢,我的彩瑛呢?彩瑛哪里去了。”

严恪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扯进怀里,温声道:“会有的,孩子还会有的,彩瑛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了。”

“你说谎,我……我昨天晚上还和她唱歌,她在教我唱硕鼠,对,她在教我唱硕鼠,我的孩子呢?我的彩瑛呢?我去找她。”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推开门有朗润的风拂进来,扑在面上透着一抹清晰。

“夫人,我说的是真的,你心里也清楚!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可是如今,你清醒一些,即便她没了,你也要活下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带你去见她!”严恪牵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那灵堂里,灵堂中正是香火鼎盛之时,天阑珊跪坐在布团子上,脸色白如纸,她猛的站起身来到小棺前,一挥手将盖子砰的一声推到了地上:“不是,这不是我的彩瑛我的彩瑛说过,她永远也不会离开娘亲的,这不是我的彩瑛,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骗我,师父不要我了,师门也不要我了,彩瑛不可能不要我的,她不可能抛下我一个人……”

严恪将她按在棺前,满眼心疼:“夫人,你难道要看着她永远都尸体难寒吗?她已经去了,她不会说话,不会唱歌了!但是以后,以后她还会是咱们的孩子。”

“会吗?她会不会觉得,我们没有保护好她,所以不愿意再当我们的孩子了?”天阑珊眼眶发红,她怔怔的瞧着这躺在棺椁中衣饰风华的小孩儿,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若是再过个两年,必然是一位年少天才,只是如今,可惜了。

“她永远是咱们的孩子。好了,火葬的日期是今天下午掌灯时分,咱们在这里多陪陪她。”严恪一想到那个黑衣人,他就恨不能将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是谁动的手?为何却偏偏不放过一个孩子!

天阑珊与严恪就这么呆呆的守在棺椁前,守着这个孩子,直到天色微微沉下去了,端到偏房的膳食冷了热,热了冷,最后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时,那时辰也终于到了。燕南月在偏院准备了许多的柴火,一切都已经就绪,天阑珊跟在严恪的身旁,严恪抱着孩子,一步一步的走来,在两人的身后,有侍从抬着棺椁缓步前来,秋风起,落叶纷纷扬扬,仿佛是在祭奠着一场葬礼,这样一个场面,异常的悲伤。

站在一处屋顶的楼玉痕衣袍被风吹得裂裂作响,红雪一袭红妆立于他身旁,神色难得的严肃:“你既然心里有她,为何还要将她逐出师门?她可是你从八岁开始一手带大的,难道你当真要将你的宝贝拱手让与别人?”

“她确是缥缈门主第一宝贝弟子,不过,旁的话,你不该说。”

“缥缈门如今就咱们这么几个人了,虽然弟子都已经散去了,可是有咱们最厉害的几个人在,还怕护不了一个小女娃吗?天兵阁的事情已经将她牵扯进来了,你以为,将她逐出师门,她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呵,那个孩子,似乎正是因为天兵阁的事情而死的呢,你说,若是她知道你有意瞒着她,那她的心里,该是多恨你?”红雪抱着手臂,她坐在屋顶,瞧着那虔诚的在孩子额前亲了亲的严恪,扯着唇角,笑得讳莫如深,真心还是假意,几个人能够分辨清楚。

“红雪,你话多了。”立于屋顶的楼玉痕微微凝眉。

“我话多了?师兄,我可是为你好,你却嫌我话多,来这里,不过是给你再带一个消息,太后没死,如今已经东山再起了,那皇宫如今已经被太后给占了,至于那倒霉的皇帝,已经被太后以丞相之名所囚禁了,你说,太后为什么要将丞相拖下水?无非就是想将丞相与她绑在一处罢了,那丞相可有不少的旧部分立在朝堂里,这一招,用得还真是妙,倒没想到,我小看了她了。”

红雪交叠着双腿,笑眯眯的瞧着眼前脸色沉冷的人,啧啧,这么一张温和的脸,此时却冷得好似能掐出水一样。或许,只有在他那小弟子面前,他的温润才会染上一丝色彩,才不会像所谓的君子一般,厚德载物,有容乃大。毕竟,不在乎的东西,无论人家怎么闹腾,你都可以直接忽略掉,而心里本就在意的,那就不一样了。

“我与她,非你所想。红雪,你去刑部大牢一趟,好好审一审那个黑衣客,我要知道,是谁动的手。”楼玉痕的狠,是任何人都学不会的,只是他的狠,往往都埋进了那一副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了。

“行,我去一趟,至于是不是我所想的,我倒也不厨兴趣,很明显的是,那孩子死的时候连黑衣客都不知道,啧啧,这么一来,就怪异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守着你的小弟子吧。”红雪起身几个跳跃,轻巧的下了屋顶朝着暗处奔去。

楼玉痕缓缓盘着腿坐了下来,他凝着不远处那冲天而起的烟雾,心里的气流在不断的乱窜,先前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与其说那个如此无礼的人是他,不如说是有人操控着他,使他变成了那个无礼至极之人。夫君?呵,他怎么会是她的夫君,这一切都过于荒唐,过于可笑!

天阑珊站在火堆前,她捂着嘴,闷声咳嗽,严恪拍着她的背,虽无言语,但是那表情却是一脸关切,天阑珊垂眸,瞧着那已经化作灰的人儿,缓缓的蹲在地上,无声的呜咽着。

严恪垂眸,一言不发的将那些滚烫的骨灰捧进了那骨灰盒子里,那骨灰还是烫的,烫得严恪的手起了许多的泡,他却似无察觉,回头安慰天阑珊:“不要难过,谁带给我们的,终有一日我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天阑珊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睛,伸手去捧那骨灰,严恪扣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她先前对我说,让你乖乖听话,以后她一定会再做咱们的孩子,夫人,去坐好,等我一会儿。”

“你的手起了好多的泡!我来……”秋风阵阵,那风有些大,吹得地面上的骨灰散了不少,严恪握着手里的骨灰,趁着一阵大风松了手,天阑珊抱着严恪的手,有些焦急:“你做什么!你不要松手啊,都没有了,都没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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